轱辘转

杂食,三分钟热度

【深海/酥糖】半生尽(上)

让我短暂地爬个墙⋯⋯啊不,我是一直卡在好几个墙里(就你花痴就你花痴)

*原著向,但是肯定会ooc的,海飞老师原谅我

*大概是个唐吹,深海/酥糖都有,慎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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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三省湿着进来的时候,脸上带着笑,弯着腰像只哈巴狗。唐山海淡淡地扫了他的后脑勺一眼,没来由从中读出了嗜血的兴奋。

唐山海知道自己的直觉从没出过错,体内生出一股寒意,却还是应从着毕忠良,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。

苏三省轻声说:“唐先生,在你未到重庆之前,苏某就已对你仰慕已久。”

那声音就像一条蛇缠上了唐山海的脖子,阴冷的,粘滑的,危险的。唐山海在这不舒适的感觉里,优雅地笑了,点点头表示回应。

苏三省从口袋掏出一张同样湿着的纸,小心翼翼地展开来说:“军统各分站的地址和人员名录全在这儿。”

毕忠良醉得清醒,笑得也比平日要开怀。陈深猛地灌了一口汽水,心也猛地一沉,不由地看向唐山海。

唐山海还是那么优雅地笑着,背挺得笔直。他不经意间与徐碧城对视,后者立马拿起包走向洗手间,用袅娜的步子掩饰慌乱。

陈深觉得,如果不是唐山海额头上细密的汗珠,他会以为他对这一切毫不关心,只在意他自己手里的红酒。然而他却知道,唐山海此刻就像正午阳光下的露水,随时都有被蒸发的可能。

唐山海撑着华丽的黑色的雨伞走出大厦的门口,回头看到陈深淋在雨里,开口:“陈队长不打伞吗?”他没有邀请,只是询问。

陈深摇了摇头,嬉笑着回答:“不比唐队长娇贵。”

唐山海快速地在眼里闪现一股笑意,然后转过头,点燃一根烟,浊色的烟雾包围着他,竟让他有一丝丝虚无的安全。

陈深大步从唐山海身旁走过,闻着雪茄并不好闻的味道,轻声道:“不如尝尝樱桃牌香烟。”

唐山海深吸一口烟,缓缓吐出,上了第二辆篷布军车。

陈深坐在第三辆车上看着他利落地跳上车,明白他会一直抽他的雪茄,不管他有没有钱。

每到一处据点,唐山海便慢慢悠悠地下车,等到行动队破门而入,才踩着探戈般的步伐走过去,吸着雪茄,看戏剧一样看着被按在桌子上的同僚和漫天飞舞的资料。

没有人知道他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价值不菲的衬衫。

唐山海看着一出出惨痛的闹剧,听着被押过自己身边的同僚的叫骂,脑海中深深浅浅浮现出在重庆,甚至是在黄埔的日子。

那个夜晚的雨下到了唐山海的心里,也一直在他心里下到了三天后。然后一个雷声,雨势更大。

当唐山海听到那天逮捕的军统全部投诚时,不由感到好笑,接着在这好笑之中,疯狂生长出来自雨夜的悲哀。在那么一瞬间,他突然替自己不值,淡漠的眼睛里是水晶碎掉后的闪光,但是他又很快掩饰了起来。

因为陈深来了。

陈深自来熟地斜坐在沙发扶手上,点了支香烟,晃晃打火机道:“来一支?”

唐山海笑着摇摇头:“谢谢陈队长,我吃不惯。”

然后两人就陷入了沉默。唐山海看着窗外的麻雀在想陈深为什么来找他?军统该怎么办?而陈深则盯着唐山海的侧脸,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能忍?怎么这样好看?

陈深吸了口烟,突然压住沙发上的唐山海,一手掐住他的下巴,吻住他将嘴里的烟全部渡了过去。

唐山海一开始有些慌乱,看着陈深放大的脸不知所措。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,卡住陈深的脖子一用力,掉转了身位把他压在了沙发上。

陈深被迫离开那凉薄而柔软的唇,脸色胀红,拼命挤出一句话:“味道⋯⋯还不错吧⋯⋯烟。”

唐山海盯着陈深要笑不笑的脸,半晌松开了手。他站起来整理西服,皱着眉呼出一口气:“唐某此生不愿再尝第二次。”

陈深躺在沙发上咧嘴笑了:“我也不想尝你的雪茄。”

唐山海看着他无赖的眉眼,感觉心里有一个地方被击中了,然而具体是什么滋味儿,他却说不出来。这些年,他只知道什么叫痛。

苏三省勾起一边的嘴角从唐山海的办公室前离开,就在刚刚,他目睹了两个男人的亲吻,有一种冲动在他心底升腾——撕碎唐山海。

他志在必得。因为他想要的东西,要么得到了,要么就会永远消失。

陈深随后走出办公室,他回身关门的时候,深深地望着唐山海说:“那就不要尝试了。”

唐山海看着陈深,嘴角翘起来,直到门缝变得越来越窄,最后消失。在这硕大的令人憋闷的办公室里,他清楚地认识到陈深知道自己的身份,而且陈深是一个共党。

唐山海突然觉得心情很舒畅,因为尽管阵营不同,他到底还是有了同伴,不管是表面上还是本质里。

陈深说不要尝试,可是他还是会去尝试。

陈深也是知道的,所以在说那一句话时,他自己也没抱什么能够说服唐山海的希望,只不过尽一个战友应尽的责任⋯⋯亦或是超出了一个战友应尽的义务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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